梁惠王就是戰國前期赫赫有名的魏惠王。魏國原來的都城在安邑(今山西夏縣西北),因受秦威脅,遷都大梁(今河南開封西北),所以又稱梁惠王。戰國時魏國國君。姓姬,魏氏,名?,魏武侯子。公元前369-前319年在位。
梁惠王之所以有名氣,乃在于他在位期間打了桂陵之戰、馬陵之戰等一連串大敗仗,硬是將乃祖魏文侯、乃父魏武侯辛辛苦苦創下的那份霸業給葬送了,稱得上是一位典型的敗家子,完全的失敗者。
公元前453年,韓、魏、趙三家分晉,戰國揭幕。在當時的七雄之中,魏文侯第一個實行改革,禮賢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名流賢達,重用吳起、李悝、西門豹等才俊之士,行“地力之教”,施“平糴之法”,創“武卒之制”,勵精圖治,富國強兵,充當三晉老大。他曾聯合韓、趙諸國,先后西伐秦,占秦河西之地;南擊楚,奪楚睢之間;東攻齊,入齊長城;北征中山,一度奄有其地。繼起的魏武侯效法乃父,保證了魏國的霸業得以平穩維持。應該說,父祖輩給梁惠王留下了一份十分可觀的家業,他完全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當守成之主,享現成之福,謀社稷之安。
然而,好大喜功心態以及隨之而來的戰略抉擇失誤,終使梁惠王走上了身敗名裂的不歸路。從戰國兵備地理考察,魏國北鄰趙,西接秦,南連楚,東毗齊、宋,其地四通八達,多面受敵,無險要可供守御,處于四戰之地的戰略內線地位,這決定了魏國的中原霸權有著天生的內在脆弱性。所以,梁惠王上臺后最應該做的,是如何憑借已有的實力地位,適當選擇主攻方向,避免四面出擊,防止四面樹敵。就當時的實際情況看,他的正確選擇無疑應為東守而西攻,即據有河西之地,乘秦國退守洛水的有利形勢向西發展,奪占涇、渭,控制崤、函,爭取戰略上的主動。遺憾的是,梁惠王本人是徹頭徹尾的戰略短視者,他所追求的是表面上的風光,貪圖的是虛幻意義的榮耀。在他看來,秦國“僻在雍州”,完全不配當自己的對手,勝之不武,服之無名,激發不起自己的興趣。相反,控制三晉,壓服齊、楚,才是煌煌偉業,顏面有光。在這種自高自大心理的驅使下,他輕率地作出了戰略東移的選擇,西守而東攻。為此,他把都城從安邑搬遷到大梁,自以為居天下之中,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天下的領袖。
意識深處的霸主心態越是強烈,表現在行動上的乖張輕妄也就越是極端。它使得梁惠王在當時的軍事外交上變本加厲推行“單邊主義”,動輒對其他諸侯國付諸武力,用戈戟而不是用樽俎來發言。這樣一來,長期形成的魏、韓、趙三晉聯合陣線破裂了,與齊、楚等大國的關系惡化了,至于與秦國的矛盾也絲毫未因遷都大梁而有所緩解。一句話,梁惠王終于因自己的好大喜功、鋒芒畢露、四面出擊而陷入了戰略上的極大被動。
尤為可悲的是,梁惠王始終不曾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殆,反而沾沾自喜,繼續營造“慕虛聲而損實利”的“形象工程”。而他的對手恰好利用這一點,推波助瀾,誘使他在失敗的道路上死不旋踵地走下去。頭腦簡單卻自視甚高的梁惠王果然中計,進了人家預設的圈套。
這方面的典型事例是梁惠王接受商鞅的獻策,釋秦攻齊,自稱為王。商鞅入秦主政后,敏銳地看到秦、魏互為死敵的本質屬性,認為魏是秦的“腹心之疾”,“非魏并秦,秦即并魏”,于是處心積慮“借刀殺人”,以圖削弱乃至摧毀魏國的實力地位。為此,他出使魏國,實施禍水東引、坐收漁利之策。一到魏國,他便當面給梁惠王戴高帽,灌迷湯:“大王之功大矣,令行天下矣!”愛面子的梁惠王當然聽得滿心舒坦,整個身子飄飄然起來。商鞅見招術奏效,進而居心叵測地建議梁惠王“先行王服,然后圖齊、楚”,即鼓動梁惠王公開稱王,然后聯合秦國,用兵齊、楚!巴酢笔钱敃r的最高稱號,地位在諸侯之上,梁惠王對這個名號早已朝思暮想、垂涎已久,只是擔心他國的反對才不敢倉猝行事,現在既然得到秦國的“鼎力支持”,那也就不必再半抱琵琶,講什么客氣了,于是乎,梁惠王興致勃勃按照周天子的禮制準備輿服儀仗,修筑宮殿,在周顯王二十五年(前344年)正式加冕稱王。同時以霸主的身份召集諸侯會盟,把場面撐得大大的:宋、衛、鄒、魯諸國國君應邀與會,秦國也派使節到會捧場。這時候的梁惠王真的是掙足了面子,擺夠了身段。殊不知這種利令智昏的舉動,恰恰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陷于孤立的困境,到頭來為一時面子上的光鮮付出慘重的代價:“于是齊、楚怒,諸侯奔齊,齊人伐魏,殺其太子,覆其十萬之軍!币怨鹆、馬陵之戰為標志,魏國的霸權宣告終結,梁惠王的面子亦隨之丟得干凈。
《老子》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绷夯萃醯目杀,正在于他既不知人,更不自知,好高騖遠,忘乎所以,稍有資本便要炫耀,一旦得勢便要擺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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