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已晚:袁世凱后悔不聽摯友言
袁世凱稱帝過程中,兩位老友嚴修和張一?卻對復辟帝制明確表示反對,他們一再勸阻袁世凱不要走上這條絕路,但袁世凱終究未曾醒悟。
嚴修是天津人,進士出身,他原本是貴州學政,袁世凱在直隸辦新政的時候將他延請為直隸學校司督辦,將直隸境內的學校教育改革搞得有聲有色。1905年,在袁世凱的舉薦下,嚴修升任學部侍郎,在全國推廣“廢科舉、辦新學”的教育改革運動。袁世凱被罷官的時候,嚴修公開站出來為袁世凱上折鳴不平,而且是親自到車站送袁世凱回鄉的少數幾個人之一。為此,嚴修也被清廷罷官,兩人可謂是患難之交。
袁世凱復出后,幾次請嚴修出任教育總長之職,其中當然也不乏報答老友之意。但此時的嚴修已經絕意仕途,他一心一意從事教育(南開中學、南開大學均為嚴修創辦),就連袁世凱的幾個兒子如袁克定、袁克文也與嚴修有師生之誼。在聽說袁世凱要復辟帝制后,嚴修急忙從天津趕到北京,而袁世凱聽說老友來了,他也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接待嚴修。
嚴修見了袁世凱后也不客氣,他開門見山地對袁世凱說:“我聽說大總統受楊度等人的撮弄蠱惑,要變更國體,改行帝制,心里十分著急。楊度這個人一向陰險狡詐,為了自己的發達而不擇手段,大總統一定要小心此人。如今共和思潮已經深入人心,倘若逆歷史潮流而動,必將天下大亂,后果不堪設想。大總統你想,歷朝歷代的帝王家有什么好下場?你何苦要去做什么皇帝呢?你別看現在外面搞請愿、搞選舉,鬧得亂哄哄的,可大總統對外面的事情真相,知道多少呢?”
見袁世凱還沒有醒悟,嚴修有些激動起來:“大總統!現在的局面危險萬狀,你要不及時剎車回頭的話,我真是為你擔心,為克定和袁氏家族擔心哪!”聽到這里,袁世凱才頻頻點頭,似有觸動。但嚴修走后,袁世凱又故態復萌。
曾在經濟特科復試中獲得一等第二名的張一?也跟隨袁世凱多年,并深得袁世凱的信任。在袁世凱進京擔任軍機大臣并參與新政立憲事宜的時候,張一?成為袁世凱最得力的助手,幾乎是形影不離。袁世凱一出山,便立即把張一?調到身邊,后來任命他為機要局局長,所有重大事件的策劃都少不了張一?的身影,而機密文件也大都是由張一?來起草和保存。
作為袁世凱的心腹親信,張一?對帝制運動的猖狂感到憂心忡忡。一天,張一?終于抓住機會向袁世凱進諫:“大總統,在辛亥革命的時候,我曾經勸你自立為帝,取代清廷,但那時你沒有答應。如今時機已失,民心已定,絕不可改弦更張,重蹈覆轍啊!如果你現在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帝制自為,恐怕真的要大禍臨頭呢!”
袁世凱聽張一?說得這么認真,便敷衍他說:“這都是外面的傳聞,復辟帝制是沒有的事,請仲仁(張一?,字仲仁)放心!”張一?聽后很高興,出去后逢人便說袁總統無稱帝之意,為袁世凱辟謠。袁克定和楊度等人聽到后,氣得直牙癢癢,后來終于想方設法將他改任為教育總長,目的就是要把張一?從袁世凱的身邊調開。
在北洋系的武將中,段祺瑞是唯一公開反對帝制的。在辛亥革命中,段祺瑞在袁世凱的授意下聯合北洋將領發電報逼宮,為袁世凱拿下江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也自認為是促成共和的有功之臣。等到“二次革命”后,帝制派的活動日益露頭,段祺瑞看袁世凱也真是有點想當皇帝,這下可把老段氣壞了。
在民國建立后,段祺瑞繼續受到袁世凱的重用。盡管當時內閣總理像走馬燈一樣地更換,但段祺瑞擔任的陸軍總長卻一直巋然不動。在“二次革命”的時候,段祺瑞還親自代理國務總理,組織戰時內閣并一舉擊敗南方革命黨人。
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在袁世凱鞏固了自己的勢力后,他發現段祺瑞在北洋軍中也已經自成一派,而且段祺瑞為人剛愎自用,很多事情不向袁世凱請示便自行決定,提拔的軍官也大多是自己的學生部屬。長此以往,恐有軍權旁落的危險。
1901年,在段祺瑞的原配夫人去世后,袁世凱為了籠絡這位干將,將自己視同己出的義女張佩蘅介紹給段祺瑞作續弦,兩家女眷來往非常密切,袁世凱的子女有時候也叫段祺瑞姐夫。但在民國以后,段祺瑞與“太子”袁克定的關系一直不和,他對于袁克定試圖插手軍隊的企圖十分反感,而袁克定則利用各種機會在袁世凱的面前詆毀段祺瑞“擅權”、“圖謀自立”等。時間久了,袁世凱終于起了疑心,后來便設立了陸海軍大元帥統帥辦事處,委派其侍從武官蔭昌、陸軍總長段祺瑞、海軍總長劉冠雄、海軍司令薩鎮冰、參謀次長陳宦等人為辦事員,并請出王士珍出來主持常務,一切軍政要務均需報袁世凱定奪。
段祺瑞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袁世凱這是在有意削奪自己的兵權,于是他就干脆找各種借口不參加統帥辦事處的會議,對于陸軍部的事務也多交給次長徐樹錚處理。有一次,袁世凱將段祺瑞召至總統府查問一件公事,段祺瑞不太清楚,說還要到部里去查一下。袁世凱很生氣,說:“你們部里的呈文都上來了,你還去部里查什么呢?”
原來,段祺瑞根本就沒有處理過這事,而呈文也是次長代他簽名送上去的。由此,袁世凱見人就大發牢騷:“你看看,我們北洋的人都成了什么樣子!芝泉不到部里去辦公,華甫(馮國璋的字)身為地方大員,每天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床!這像什么樣子!”
在一些重大問題上,袁世凱與段祺瑞也產生了尖銳的矛盾,比如袁世凱對陸軍次長徐樹錚非常反感(此人有才,但人緣極差,比段祺瑞的脾氣還要大),幾次想把他調走,但段祺瑞一直袒護徐樹錚,并聲稱:“要撤徐樹錚的職也可以,那就將我也一起撤了!”
由于段祺瑞經常稱病,袁世凱也就順勢讓他養病休息,改由王士珍代理了陸軍總長一職。袁世凱稱帝前,段祺瑞曾召集心腹徐樹錚、曾毓雋等人,十分悲憤地說:“項城看來真是要做皇帝了,無可救藥啊!想當年,我領銜諸位將領發擁護共和之通電,如今我要是擁項城為帝的話,我在國人眼中還算人嗎?試問二十四史,還能找出我這樣的人物嗎?所以無論公與私,我都寧死也不參與帝制,我打算歸隱山林,決不多發一言。”
不過話說回來,像段祺瑞這等人物,本就是中華民國的開國元勛,倘若按照民國政治的運作,他是完全有機會接袁世凱班的。如今袁世凱要搞“家天下”,斷了段祺瑞等人做國家元首的念想不說,如今還要做袁家特別是那個袁克定的臣屬,這就是降志辱身,令人難以容忍了。不過,段祺瑞畢竟跟了袁世凱這么多年,他當時并無反袁之心,不過以消極怠工加以杯葛,而袁世凱還是領著帝制的戰車不斷前沖,最后一哄而散,悔之晚矣。
“開弓沒有回頭箭”,世界上終究沒有后悔藥可吃。在后來取消帝制的當天晚上,袁世凱把張一?找來談話,極其悔恨地說:“我當時沒有聽你和范孫(嚴修的字)的話,現在想來真是又悔又愧啊!范孫跟隨我多年,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什么官階升遷;你在我的幕府中也有十幾年了,也是從來沒有提過什么個人要求?梢娔切┑礃s華富貴、功名利祿的人是多么的可貴,這才是真正的國士啊!那些曾經推戴我的人,難道他們真的是為國為民嗎?他們今天推戴我為皇帝,明天就可能反對帝制,這種人真是比比皆是哪!總之,我辦事情的時候多,讀書的時候少,這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最后,袁世凱沉痛地說:“只是誤我事小,誤國事大,當國者不能不引以為戒啊!”
李商隱有詩云,“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蒼天明月,故園秋風,想必老袁亦是愧悔自知,然往事不可追,雖悔何益?
二陳湯:一劑催命劑要了袁世凱的命
袁世凱帝制失敗后,曾有人用這樣一句話來歸納其迅速敗亡的原因,這就是“起病六君子,送命二陳湯”。
在中醫里,“六君子”指的是“人參、甘草、白茯苓、白術、陳皮、半夏”這六味中藥,但這里是暗指帝制運動中籌安會的楊度、孫額筠、嚴復、劉師培、李燮和、胡瑛六人;“二陳湯”原本是指中藥半夏和橘紅,在這里卻是在洪憲帝制后期陸續宣布獨立的陜西鎮守使陳樹藩、四川將軍陳宦和湖南將軍湯薌銘這三人。
“籌安會六君子”鼓噪袁世凱稱帝固然是人所皆知,但“二陳湯”這三位前后不一的表現更是讓人大跌眼鏡。先來說說湯薌銘。湯薌銘,湖北人,系著名立憲黨人湯化龍之弟,他在18歲時中得舉人,可惜后來清廷廢除了科舉考試,湯薌銘隨后便改習海軍并出國深造。在巴黎的時候,湯薌銘結識了孫中山并一度加入革命黨,但后來他得知孫中山是三點會幫會首領后,又憤而退盟(他認為三點會是黑社會,不屑與之為伍)。
湯薌銘學成回國后,歷任鏡清艦機長、南琛艦長,并于1910年當上了海軍統制薩鎮冰的參謀長。武昌起義后,在兄長湯化龍的指引下,湯薌銘率艦隊投入民軍,為袁世凱所忌憚。為了拉攏湯薌銘,袁世凱在授予他海軍中將的同時,又將其調任教育次長,以解除他的兵權。直到“二次革命”爆發,袁世凱才再度啟用湯薌銘,讓他率海軍與李純的北洋第六師水陸并進,夾攻民軍。
由于在驅逐李烈鈞的湖口之役中立下大功,湯薌銘隨后被任命為湖南都督,時年不過30歲出頭,可為是少年得志。為了向袁世凱表忠心,湯薌銘在湖南大開殺戒,被屠殺的民黨及幫會分子僅有名可查的便多達兩萬余人,人送綽號“湯屠夫”。
袁世凱的帝制運動開始后,湯薌銘投其所好,在湖南創辦了《民國新報》鼓吹帝制并率先在長沙成立籌安會湖南分會。在湯薌銘的操縱下,湖南國民代表在國體投票中全體一致贊成君主立憲并恭戴袁世凱為中華帝國皇帝,湯薌銘在各省都督將軍中帶頭勸進,最得袁世凱的歡心。袁世凱稱帝后,湯薌銘被冊封為“一等侯”,而袁世凱的嫡系曹錕只封為一等伯;關外的張作霖才封為二等子,足見湯薌銘之得寵。
可惜的是,好運不長。在護國軍興起后,湖南倍感壓力,湯薌銘最后在其兄湯化龍的勸說下宣布湖南獨立,并通電全國:“薌銘雖有知遇之私情,不能忘國家之大義,但使有另途之悔悟,絕不為萁豆之相煎。如必舉全國而犧牲,唯有以我相見。情誼兩迫,嚴陣上言。”
袁世凱看到湯薌銘的電文后,連呼“完了!完了!”由此病勢加重,最終一命嗚呼。湯薌銘雖然氣袁有功,但因為之前的種種表現,終為湘人所不容,最后在袁世凱死后逃出湖南,從此在政壇上一蹶不振,并以研究佛學而終其一生(在建國后以九十高壽去世)。
陳樹藩是陜西人,保定陸軍速成學堂出身,他在辛亥革命時為陜西新軍中的一名軍械官,由此投機革命并陸續掌握了軍權。陳樹藩的為人一貫首鼠兩端,善于巴結領導并敢于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比如在陸建章做陜西都督的時候,陳樹藩百般討好并做上了陜南鎮守使。陸建章對民黨分子極為仇視,但陳樹藩表面贊同,暗中卻有意給革命黨留下一條后路,以兩邊討好。
由于陸建章在陜西嚴厲剿殺民黨,殺人過多,加上積極支持袁世凱的帝制運動,以至于激起了陜人的極大憤怒。陳樹藩見陸建章已經失去民心,隨后便設計驅逐了老領導,并請求袁世凱任命自己為陜西都督。袁世凱為了籠絡陳樹藩,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但隨著反帝制運動的不斷高漲,陳樹藩最終在北方各省中率先宣布獨立,這無疑給了袁世凱一個沉重打擊。
陳宦,字二庵,湖北安陸縣人,自幼便聰穎過人,15歲考中秀才,后來進入張之洞所設立的湖北武備學堂就讀。在清末編練新軍的熱潮中,陳宦擔任過北洋軍第20鎮的統制,后來又隨云貴總督錫良入滇為陸軍鎮統。辛亥革命后,黎元洪以副總統兼領參謀總長,陳宦正好與之交游,于是便被推薦為參謀次長。黎元洪當時還兼任湖北都督,于是陳宦便以次長身份代黎元洪執行總長職權,這一安排,實則是袁世凱將陳宦安插為黎元洪身邊的監視人員。
據《世載堂雜憶》中稱,章太炎在民國初年入京時,他一見陳宦便矍然道:“中國第一人物,中國第一人物。他日亡民國者,必此人也。”此話傳出后,陳宦深以為恨,后來便設計誘章大師入京并將之囚禁在龍泉寺。有意思的是,當初人們都以為章太炎過于偏執,但從后來的事實來看,章大師確實有先見之明。
民國初年,陳宦深得袁世凱的信任,當時便有“文有楊士琦,武有陳宦”的說法。作為參謀次長,陳宦曾向袁世凱獻計,將全國大勢之重心分別三處:一為北京,袁統治之;二為武昌,副總統黎元洪坐鎮之;三為南京,留守黃興指揮之。這三方各有聲勢,各有后援,陳宦向袁世凱獻議,如何籠絡黎元洪,如何推倒黃克強,如何勾通各地軍人,如何芟除異己,有策略,有步驟,言之甚詳。袁世凱聞之大悅,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二次革命”后,革命黨兵力解散,黨人盡走海外,陳宦又向袁世凱建議:“對付武昌的時機到了,掃武昌如掃落葉耳”;“世界上無副總統領兵者,美國副總統為上議院議長,如今最好請黎元洪入京,行參政院議長的職權。屆時湖北也無須副總統坐鎮,派一統兵大員足矣。”隨后,段祺瑞南下湖北,陳宦則密訪黎元洪,對之“曉之以理”,黎元洪在段祺瑞到達武昌的當夜便乘車入京,湖北官員竟無一人事前得知。黎元洪的親隨試圖跟從上車,但都被陳宦下令阻止,所以當時又有“陳二庵押解黎宋卿來京”之說法。
在帝制運動發動后,陳宦向袁世凱大表忠心:“我軍人以定亂保安為天職,但知效忠元首,不知其他……伏乞大總統俯順輿情,毅然裁斷,早定大計,以幸天下”。隨后,陳宦又自告奮勇請求出鎮四川,以防止西南各省起事。在離京赴四川上任時,陳宦更是伏地九叩首,膝行而前,大呼:“大總統如不明歲登基,正位中國,陳宦死都不回來!”
這種肉麻的程度,連飽經滄桑的老袁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事后,在座并有幸看到此丑行的曹汝霖也忍不住說:“此種嗅腳儀式,乃是歐洲中世紀對羅馬教皇所行的禮儀,陳宦居然在大庭廣眾中如此露骨,實在是官僚所不為也。”章太炎聽說后,也譏諷道:“陳宦真的能與袁世凱共始終嗎?無論如何,諂佞之人,事出常情,大事既去,必生反噬。陳宦這次遠離都門,實則為北洋舊人所傾軋,不過是借此深固袁世凱之寵信,難道這種人能始終忠于袁世凱嗎?”
果然,在就任四川將軍沒多久,陳宦因受到護國軍的壓迫,隨后便宣布獨立并發表通電,大概意思是:“鄙人多次忠告項城,希望他能主動退位,切不可將退位和善后二事混為一談,更不能以善后為由,加以推遲。最好的辦法,是即日宣告退位,示天下以大信。鄙人為川民請命,項城虛與委蛇,是項城先自絕于川。我不能不代表川人,與項城告絕。自今日開始,四川省與袁氏個人,斷絕關系;袁氏在任一日,其以政府名義處分川事者,川省皆視為無效。”
據說,袁世凱于某日撥款十萬與陳宦,他問負責財政的梁士詒:“陳宦靠得住否?”梁士詒已經被陳宦買通,他向袁世凱保證陳宦是可信的。陳宦的獨立電到后,袁世凱把梁士詒找來,并與之一同進膳。席中,袁世凱又問:“陳宦靠得住否?”梁答道:“靠得住。”袁世凱便將陳宦的獨立電交給梁士詒,梁看完后呆若木雞,而袁世凱則拂袖而起,一怒而入,由此落下病根。
更有離奇的說法是,袁世凱當時吃的是饅頭,每個饅頭一切為四,總共有四個。袁世凱含恨帶怒的吃完三個饅頭后追問梁士詒,“陳宦究竟如何”,梁士詒來之前聽到點風聲,便以“不致如此”對,袁世凱很生氣,一口氣把剩下的饅頭給吃完了,由此消化不良,病勢漸重云云。
話說回來,湯薌銘、陳樹藩、陳宦這幾個人原來是何等的忠心耿耿,何等的期盼袁世凱稱帝,如今卻調轉槍頭,反戈一擊,這讓袁世凱是何等的傷心與寒心啊。特別是陳宦,袁世凱對他可謂是恩重如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拔,據說還將于夫人所收養的義女許配給他,現在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陳宦這些人被護國軍逼得緊了,他們為了自保,只好宣布獨立,加入民軍,這才可以暫時保住自己的地盤。至于袁皇上怎么想,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了。
最絕的,還是這個陳宦,他不但宣布獨立,還宣布與袁世凱斷絕一切個人關系。據說,袁世凱在接到陳宦的電報后當場給氣暈了過去,醒來后,袁世凱兩頰紅如炭火,雙眼噙滿淚水,半天都未出一言……估計陳宦這個投機小人把袁總統的心都傷透了,難怪連蔡鍔都罵他是個四處討好的無恥之徒。
說來好笑的是,護國戰爭其實是三軍無主,不過是個泡沫戰爭,但袁世凱的洪憲王朝本質上也是泡沫王朝,一捅就破。沒了老班底的支持,就算沒有蔡鍔等人的云南舉義,袁世凱這個皇上恐怕也是做不成的。
罷罷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臨終言:關門皇帝羞憤而終
在洪憲帝制鬧劇中,最逗的是連老袁的家里人也不給他面子。洪憲王朝開張還沒兩天,袁世凱的弟弟袁世彤、妹妹袁書貞居然登報聲明與袁皇上脫離兄弟姊妹關系,令袁世凱實在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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