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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列國志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春秋戰國 來源: 記憶方法網

第一回 周宣王聞謠輕殺 杜大夫化厲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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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曰: 歷史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郊無數荒丘;

歷史

前人田地后人收,說甚龍爭虎斗。 歷史

話說周朝,自武王伐紂,即天子位,成康繼之,那都是守成令主。又有周公、召公、畢

公、史佚等一班賢臣輔政,真個文修武偃,物阜民安。自武王八傳至于夷王,覲禮不明,諸

侯漸漸強大。到九傳厲王,暴虐無道,為國人所殺。此乃千百年民變之始,又虧周召二公同

心協力,立太子靖為王,是為宣王。那一朝天子,卻又英明有道,任用賢臣方叔、召虎、尹

吉甫、申伯、仲山甫等,復修文、武、成、康之政,周室赫然中興。有詩為證:

夷厲相仍政不綱,任賢圖治賴宣王。 歷史

共和若沒中興主,周歷安能八百長!

卻說宣王雖說勤政,也到不得武王丹書受戒,戶牖置銘;雖說中興,也到不得成康時教 歷史

化大行,重譯獻雉。至三十九年,姜戎抗命,宣王御駕親征,敗績于千畝,車徒大損,思為

再舉之計,又恐軍數不充,親自料民于太原。??那太原,即今固原州,正是鄰近戎狄之 歷史

地。料民者,將本地戶口,按籍查閱,觀其人數之多少,車馬粟芻之饒乏,好做準備,征調

出征。??太宰仲山甫進諫不聽。后人有詩云:

犬彘何須辱劍銘?隋珠彈雀總堪傷! 歷史

皇威褻盡無能報,在自將民料一場。

再說宣王在太原料民回來,離鎬京不遠,催趲車輦,連夜進城。忽見市上小兒數十為

歷史

群,拍手作歌,其聲如一。宣王乃停輦而聽之。歌曰:

月將升,日將沒;糜弧箕胞,幾亡周國。

宣王甚惡其語。使御者傳令,盡掏眾小兒來問,群兒當時驚散,止拿得長幼二人,跪于

輦下。宣王問曰:“此語何人所造?”幼兒戰懼不言;那年長的答曰:“非出吾等所造。三

日前,有紅衣小兒,到于市中,教吾等念此四句,不知何故,一時傳遍,滿京城小兒不約而

同,不止一處為然也。”宣王問曰:“如今紅衣小兒何在?”答曰:“自教歌之后,不知去

向!毙鹾偃涣季茫橙蓛。即召司市官吩咐傳諭禁止:“若有小兒再歌此詞者,連父

兄同罪!碑斠够貙m無話。

次日早朝,三公六卿,齊集殿下,拜舞起居畢。宣王將夜來所聞小兒之歌,述于眾臣:

“此語如何解說?”大宗伯召虎對曰:“厚,是山桑木名,可以為弓,故曰臣弧。箕,草

名,可結之以為箭袋,故曰箕舵。據臣愚見:國家恐有弓矢之變。”太宰仲山甫奏曰:“弓 歷史

矢,乃國家用武之器。王今料民太原,思欲報犬戎之仇,若兵連不解,必有亡國之患矣!”

宣王口雖不言,點頭道是。又問:“此語傳自紅衣小兒。那紅衣小兒,還是何人?”太史伯

陽父奏曰:“凡街市無根之語,謂之謠言。上天做戒人君,命熒惑星化為小兒,造作謠言,

使群兒習之,謂之童謠。小則寓一人之吉兇,大則系國家之興敗。熒變火星,是以色紅。今

歷史

日亡國之謠;乃天所以做王也!毙踉唬骸半藿裆饨种,罷太原之兵,將武庫內所藏

弧矢,盡行焚棄,再令國中不許造賣。其禍可息乎?”伯陽父答曰:“臣觀天象,其兆已

歷史

成,似在王宮之內,非關外間弓矢之事,必主后世有女支亂國之禍,況謠言曰:‘月將升,

日將沒’,日者人君之象,月乃陰類,日沒月升,陰進陽衰,其為女主干政明矣!毙跤 歷史

曰:“朕賴姜后主六宮之政,甚有賢德,其進御宮嬪,皆出選擇,女禍從何而來耶?”伯陽

父答曰:“謠言‘將升’‘將沒’原非目前之事。況‘將’之為言,且然百未必之詞。王今

修德以楔之,自然化兇為吉。弧矢不須焚棄!毙趼勛,且信且疑,不樂而罷。起駕回

宮。

姜后迎人。坐定,宣王遂將群臣之語,備細述于姜后。姜后曰:“宮中有一異事,正欲

啟奏!蓖鯁枺骸坝泻萎愂?”姜后奏曰:“今有先王手內老宮人,年五十余,自先朝懷

孕,到今四十余年,昨夜方生一女。”宜玉大驚,問曰:“此女何在?”姜后曰:“妾思此

乃不祥之物,已令人將草席包裹,拋棄于二十里外清水河中矣。”宣王即宣老宮人到宮,問

其得孕之故。老宮人跪而答曰:“婢子聞夏桀王末年,褒城有神人化為二龍,降于王庭,口

流涎沫,忽作人言,謂桀王曰:‘吾乃褒城之二君也!钔蹩謶,欲殺二龍,命大史占

之,不吉。欲逐去之,再占,又不吉。太史奏道:‘神人下降,必主幀祥,王何不請其康而

藏之?策乃龍之精氣,藏之必主獲福。’桀王命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乃布市設祭于龍 歷史

前,取金盤收其涎沫,置于朱校之中,??忽然風雨大作,二龍飛去,??桀王命收藏于內

庫。自殷世歷六百四十四年,傳二十八主,至于我周,又將三百年,未嘗開觀。到先王未

年,讀內放出毫光,有掌庫官奏知先王。先王問:‘棱中何物?’掌庫官取簿籍獻上,具載 歷史

藏漾之因。先王命發而觀之。恃臣打開金犢,手捧金盤呈上。先王將手接盤,一時失手墮

歷史

地,所藏涎沫,橫流庭下。忽化成小小元富一個,盤旋于庭中,內侍逐之,直人王宮,忽然

不見。那時婢子年才一十二歲,偶踐富跡,心中如有所感,從此肚腹漸大,如懷孕一般。先

王怪婢子不夫而孕,囚于幽室,到今四十年矣。夜來腹中作痛,忽生一女,守宮侍者,不敢

隱瞞,只得奏知娘娘。娘娘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隨命侍者領去,棄之溝讀。婢子罪該萬

死!”宣王曰:“此乃先朝之事,與你無干。”遂將老宮人喝退。隨喚守宮侍者,往清水河

看視女嬰下落。不一時,恃者回報:“已被流水漂去矣!毙醪灰伞

次日早朝,召大史伯陽父告以龍贅之事,因曰:“此女嬰已死于溝讀,卿試占之,以觀

妖氣消滅何如?”伯陽父布卦已畢,獻上爵詞。詞曰: 歷史

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馬逢犬逐。慎之慎之。糜弧箕腋!宣王不解其說。伯陽

父奏曰:“以十二支所屬推之:羊為未,馬為午。哭笑者。悲喜之象。其應當在午未之年。

據臣推洋,妖氣雖然出宮,未曾除也。”宣王聞奏,快快不悅。遂出令:“城內城外,挨戶

查問女嬰。不拘死活,有人撈取來獻者,賞布帛各三百匹;有收養不報者,鄰里舉首,首人

給賞如數,本犯全家斬首!泵洗蠓蚨挪畬6狡涫,因繇詞又有“匣弧箕筋”之語,再命

下大夫左儒,督令司市官巡行庭肆,不許造賣山桑木弓,箕草箭袋,違者處死,司市官不敢

怠慢,引著一班胥役,一面曉諭,一面巡綽。那時城中百姓,無不遵依,止有鄉民,尚未通

曉。巡至次日,有一婦人,抱著幾個箭袋,正是箕草織成的,一男子背著山桑木弓十來把,

跟隨于后。他夫妻兩口,住在遠鄉,趕著日中做市,上城買賣。尚未進城門,被司市官劈面

撞見,喝聲:“拿下!”手下胥役,先將婦人擒住。那男子見不是頭,拋下桑弓在地,飛步

走脫。司市官將婦人鎖押,連桑弓箕袋,一齊解到大夫左儒處。左儒想:“所獲二物,正應

在謠言,況太史言女人為禍,今已拿到婦人,也可回復王旨!彼祀[下男子不題,單奏婦人

違禁造賣,法宜處死。宣王命將此女斬訖。其桑弓箕袋,焚棄于市,以為造賣者之戒。不在

話下。后人有詩云:

不將美政消天變,卻泥謠言害婦人!

漫道中興多補悶,此番直諫是何臣?

話分兩頭。再說那賣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不知:“官司拿我夫婦,是甚緣

歷史

故?”還要打聽妻子消息。是夜宿于十里之外。次早有人傳說:“昨日北門有個婦人,違禁

造賣桑弓箕袋,拿到即時決了!狈街拮右阉。走到曠野無人之處,落了幾點痛淚。且喜

自己脫禍,放步而行。約十里許,來到清水河邊。遠遠望見百鳥飛嗚,近前觀看,乃是一個

草席包兒,浮于水面,眾鳥以喙銜之,且銜且叫,將次拖近岸來。那男子叫聲:“奇怪!”

趕開眾鳥,帶水取起席包,到草坡中解看。但聞一聲啼哭,原來是一個女嬰。想道:“此女

歷史

不知何人拋棄,有眾鳥銜出水來,定是大貴之人。我今取回養育,倘得成人,亦有所望。”

遂解下布衫,將此女嬰包裹,抱于懷中。思想避難之處,乃望褒城投奔相識而去。髯翁有 歷史

詩,單道此女得生之異:

懷孕遲遲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

歷史

生成妖物殃家國,王法如何勝得天!

宣王自誅了賣桑弓箕袋的婦人,以為童謠之言已應,心中坦然,也不復議太原發兵之 歷史

事。自此連年無話。到四十三年,時當大祭,宣王宿于齋宮。夜漏二鼓,人聲寂然。忽見一

美貌女子,自西方冉冉而來,直至官庭。宣王怪他干犯齋禁,大聲呵喝,急喚左右擒拿,并

無一人答應。那女子全無懼色,走入太廟之中,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不慌不忙,將七廟

神主,做一束兒捆著,望東而去。王起身自行追趕,忽然驚醒,乃是一夢。自覺心神恍餾,

勉強入廟行禮。九獻已畢,回至齋宮更衣,遣左右密召太史伯陽父,告以夢中所見。伯陽父

奏曰:“三年前童謠之語,王豈忘之那?臣固言:‘主有女禍,妖氣未除!碓~有哭笑之

語,王今復有此夢,正相符合矣!毙踉唬骸扒八D婦人,不足消‘厚弧箕觸’之讖

歷史

耶?”伯陽父又奏曰:“天道玄遠,候至方驗。一村婦何關氣數哉!”宣王沈吟不語。忽然 歷史

想起三年前,曾命上大夫杖伯督率司市,查訪妖女,全無下落。頒胙之后,宣王還朝,百官

謝胙。宣王問杜伯:“妖女消息,如何久不回話?”杜伯奏曰:“臣體訪此女,并無影響。 歷史

以為妖婦正罪,童謠已驗,誠恐搜索不休,必然掠動國人,故此中止。”宣王大怒曰:“既

然如此,何不明白奏聞,分明是怠棄朕命,行止自礙。如此不忠之臣,要他何用!喝教武

士:“押出朝門,斬首示眾!”嚇得百官面如土色。忽然文班中走出一位官員,忙將杜怕扯

住,連聲:“不可,不可!”宣王視之,乃下大夫左儒,??是杜伯的好友,舉薦同朝的。

左儒叩頭奏曰:“臣聞堯有九年之水,不失為帝;湯有七年之旱,不害為王。天變尚然不

妨,人妖寧可盡信?吾王若殺了杜伯,臣恐國人將妖言傳播,外夷聞之,亦起輕慢之心。望 歷史

乞恕之!”宣王曰:“汝為朋友而逆朕命,是重友而輕君也。”左儒曰:“君是友非,則當

逆友而順君;友是君非,則當違君而順友。杜伯無可殺之罪,吾王若殺之,天下必以王為不

明。臣若不能諫止,天下必以臣為不忠。吾王若必殺杜伯,臣請與杜伯俱死!毙跖q未

息,曰:“朕殺杜伯,如去菜草,何須多費唇舌?”喝教:“快斬!”武士將杜伯推出朝門

折了。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髯翁有贊云:

賢哉左儒,直諫批鱗。是則順友,非則違君。彈冠誼重,刎頸交真。名高千古,用式彝

倫。

杜伯之子隰叔,奔晉,后仕晉為士師之官。子孫遂為士氏,食邑于范,又為范氏。后人

哀杜伯之忠,立祠于杜陵,號為杜主,又曰右將軍廟,至今尚存。此是后話。

再說宣王次日,聞說左儒自刎,亦有侮殺杜伯之意,悶悶還宮。其夜寢不能寐。遂得一

恍惚之疾,語言無次,事多遺忘,每每輟朝。姜后知其有疾,不復進諫。至四十六年秋七

月,玉體稍豫,意欲出郊游獵,以快心神。左右傳命:司空整備法駕,司馬戒飭車徒,太史

卜個吉日。至期,王乘玉輅,駕六騶,右有尹吉哺,左有召虎,旌旗對對,甲仗森森,一齊

往東郊進發。那東郊一帶,平原曠野,原是從來游獵之地。宣王久不行幸,到此自覺精神開

爽,傳命扎住營寨。吩咐軍士:“一。不許踐踏禾稼;二不許焚毀樹木;三不許侵擾民居。

獲禽多少,盡數獻納,照次給賞;如有私匿,逍出重罪!”號令一出,人人賈勇,個個爭 歷史

先。進退周旋,御車者出盡馳驅之巧;左右前后,彎弧者夸盡縱送之能,鷹大借勢而猖狂,

狐兔畏威而亂竄。弓響處血肉狼藉,箭到處毛羽紛飛。這一場打圍,好不熱鬧!宣王心中大

喜。日已挫西,傳令散圍。眾軍土各將所獲走獸飛禽之類,束縛齊備,奏凱而回。行不上三

四里,宣工在玉輦之上,打個眼臉,忽見遠遠一輛小車,當面沖突而來。車上站著兩個人,

臂掛朱弓,手持赤矢,向著宣王聲喏曰:“吾王別來無恙?”宣王定睛看時,乃上大夫杜

伯,下大夫左儒。宣王吃這一驚不小,抹眼之間,人車俱不見。間左右人等,都說:“并不

曾見。”宣王正在驚疑。那杜伯左儒又駕著小車子,往來不離玉輦之前。宣王大怒,喝道:

“罪鬼,敢來犯駕!”拔出太阿寶劍,望空揮之。只見杜伯左儒齊聲罵曰:“無道昏君!你

不修德政,妄戮無辜,今日大數已盡,吾等專來報冤。還我命來!”后未絕聲,挽起朱弓,

搭上赤矢,望宣王心窩內射來。宣王大叫一聲,昏倒于玉輦之上,慌得尹公腳麻,召公眼

跳,同一班左右,將姜湯救醒,兀自叫心痛不已。當下飛駕入城,扶著宣王進宮。各軍士未

及領賞,草草而散。正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返。髯翁有詩云:

赤矢朱弓貌似神,千軍隊里騁飛輪。

君王在殺還須報,何況區區平等人。

不知宣王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 褒人贖罪獻美女 幽王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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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宣王自東郊游獵,遇了杜伯左儒陰魂索命,得疾回宮,合眼便見杜伯左儒,自知不

起,不肯服藥。三日之后,病勢愈甚。其時周公久已告老,仲山甫已卒。乃召老臣尹吉甫召 歷史

虎托孤。二臣直至榻前,稽首問安。宣王命內侍扶起。靠于繡褥之上,謂二臣曰:“朕賴諸

卿之力,在位四十六年,南征北伐,四海安寧。不料一病不起!太子宮涅,年雖已長,性頗

歷史

暗昧,卿等竭力輔佐,勿替世業!”二世稽首受命。方出宮門,遇大史伯陽父。召虎私謂伯

陽父曰:“前童謠之語,吾曾說過恐有弓矢之變。今王親見厲鬼操朱弓赤矢射之,以致病

篤。其兆已應,王必不起!辈柛冈唬骸拔嵋褂^乾象,妖星隱伏于紫微之垣,國家更有他

變,王身未足以當之!币υ唬骸啊於▌偃,人定亦勝天。’諸君但言天道而廢人

事,置三公六卿于何地乎?”言罷各散。不隔一時,各官復集宮門候問,聞御體沈重,不敢

回家了。是夜王崩。姜后懿旨,召顧命老臣尹吉甫召虎,率領百官,扶太子官涅行舉哀禮,

即位于樞前。是為幽王。詔以明年為元年,立申伯之女為王后,于宜日為太子,進后父申伯

為申侯。史臣有詩贊宣王中興之美云:

于赫宣王,令德茂世。威震窮荒,變消鼎雉。外仲內姜,克襄隆治。干父之蠱,中興立

幟。

卻說姜后因悲愉太過,未幾亦堯。幽王為人,暴戾寡恩,動靜無常。方諒陰之時,押昵

群小,飲酒食肉,全無哀戚之心。自姜后去世,益無忌憚,耽于聲色,不理朝政。申侯屢諫

不聽,退歸申國去了。也是西周氣數將盡,尹吉甫召虎一班老臣,相繼而亡。幽王另用虢公

祭公與尹吉甫之子尹球,并列三公。三人皆讒謅面諛之人,貪位慕祿之輩,惟王所欲,逢迎

不暇。其時只有司徒鄭伯友,是個正人,幽王不加信用。一日幽王視朝,歧山守臣申奏:

“涇、河、洛三川,同日地震!庇耐跣υ唬骸吧奖赖卣穑四顺J,何必告朕!彼焱顺

還宮。太史伯陽父執大夫趙叔帶手嘆曰:“三川發原于歧山,胡可震也!昔伊洛竭而夏亡,

河竭而商亡。今三川皆震,川源將塞,川既塞竭,其山必崩。夫歧山乃大王發跡之地,此山

一崩,西周能無恙乎?”趙叔帶曰:“若國家有變,當在何時?”伯陽父屈指曰:“不出十

年之內。”叔帶曰:“何以知之?”怕陽父曰:“善盈而后福,惡盈而后禍。十者,數之盈

也。”叔帶曰:“天子不恤國政,任用佞臣,我職居言路,必盡臣節以諫之!辈柛冈唬

“但恐言而無益!倍怂秸Z多時,早有人報知貌公石父。石父恐叔帶進諫,說破他好佞;

直人深宮,都將伯陽父與趙叔帶私相議論之語,述與幽王,說他謗毀朝廷,妖言惑眾。幽王

曰:“愚人妄說國政,如野田泄氣,何足聽哉!”

卻說趙叔帶懷著一股忠義之心,屢欲進諫,未得其便。過了數日,歧山守臣又有表章申

奏說:“三川俱竭,歧山復崩,壓壞民居無數!庇耐跞晃窇郑环矫笥以L求美色,以充

后宮,趙叔帶乃上表諫曰:“山崩川竭,其象為脂血俱枯,高危下墜,乃國家不樣之兆。況

歧山王業所基,一旦崩頹,事非小故。及今勤政恤民,求賢輔政,尚可望消弭天變。奈何不

訪賢才而訪美女乎?”虢石父奏曰:“國朝走都豐鎬,千秋萬歲!那歧山如已棄之展,有何

夫系?叔帶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謗訕,望吾王詳察!庇耐踉唬骸笆钢允且病!彼鞂⑹

帶兔官,逐歸田野。叔帶嘆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吾不忍坐見西周有‘麥秀’之歌”

于是攜家竟往晉國。??是為晉國大夫趙氏之祖,趙衰趙盾即其后裔也。后來趙氏與韓氏三

分晉國,列為諸侯。此是后話。后人有詩嘆曰:

忠臣避亂先歸北,世運凌夷漸欲東。

自古老臣當愛惜,仁賢一去國虛空。

卻說大夫褒晌,自褒城來,聞趙叔帶被逐,急忙入朝進諫:“吾王不畏天變,黜逐賢

臣,恐國家空虛,社稷不保!庇挠翊笈羯斡讵z中。自此諫凈路絕,賢豪解體。

話分兩頭。卻說賣桑木弓箕草袋的男子,懷抱妖女,逃奔褒地,欲行撫養,因乏乳食,

恰好有個蟻大的妻子,生女不育,就送些布匹之類,轉乞此女過門。撫養成人,取名褒擬。

論年紀雖剛一十四歲,身材長成,倒象十六七歲及鋅的模樣。更兼目秀眉清,唇紅齒白,發

挽烏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一來姒大住居鄉僻,二來褒姒年紀幼

小,所以雖有絕色,無人聘定。

卻說褒響之子洪德,偶因收斂,來到鄉問。湊巧褒似門外汲水,雖然村妝野束,不掩國 歷史

色天姿。洪德大驚:“如此窮鄉,乃有此等麗色!”因私汁:“父親囚于鎬京獄中,三年尚

未釋放。若得此女貢獻天子,可以贖父罪矣!彼煊卩徤嵩L問姓名的實,歸家告母曰:“吾

父以直諫忤主,非犯不赦之辟。今天子荒淫無道,購四方美色,以充后之宮。有擬大之女,

非常絕色。若多將金帛買來獻上,求寬父獄,此散宜生救文王出獄之計也!逼淠冈唬骸按 歷史

汁如果可行,何惜財帛。汝當速往!焙榈滤煊H至擬家,與似大講就布帛三百匹,買得褒擬

回家。香湯沐浴,食以膏粱之味,飾以文繡之衣,教以禮數,攜至鎬京。先用金銀打通貌公

關節,求其轉奏,言:“臣晌自知罪當萬死。晌子洪德,痛父死者不可復生,特訪求美人,

名曰褒姒,進上以贖父罪。萬望吾王赦宥!”幽王聞奏,即宣褒擬上殿,拜舞已畢。幽王抬

頭觀看;姿容態度,目所未睹,流盼之際,光艷照人。龍顏大喜。??四方雖貢獻有人,不

及褒姒萬分之一。??遂不通申后得知,留褒擬于別宮,降旨赦褒晌出獄,復其官爵。是夜

歷史

幽王與褒姒同寢,魚水之樂,所不必言。自此坐則疊股,立則井肩,飲則交杯,食則同器。 歷史

一連十日不朝。群臣伺候朝門者,皆不得望見顏色,莫不嘆息而去。此乃幽王四年之事。有

詩為證:

折得名花字國香,布荊一旦薦匡床。

風流天子渾閑事,不過龍禾已伏殃。 歷史

幽王自從得了褒擬,迷戀其色,居之瓊臺,約有三月,更不進申后之宮,早有人報知申

后,如此如此。申后不勝其憤,忽一日引著宮娥,徑到瓊臺。正遇幽工與褒姒聯膝而坐,并

不起身迎接。申后忍氣不過,便罵:“何方賤婢,到此濁亂宮闌!”幽王恐申后動手,將身

蔽于褒擬之前,代答曰:“此朕新取美人,未定位次,所以未曾朝見。不必發怒!鄙旰罅R

了一場,恨恨而去。褒姒問曰:適來者何人?”幽工曰:“此王后也。汝明白可往謁之!

褒擬嘿然無言。至明日,仍不往朝正宮。 歷史

再說申后在官中憂悶不已。太子宜臼跪而問曰:“吾母貴為六宮之主,有何不樂?”申

后曰:“汝父寵幸褒擬,全不顧嫡妾之分。將來此婢得志,我母子無置足之處矣!”遂將褒

姒不來朝見,及不起身迎接之事,備細訴與太子,不覺淚下。太子曰:“此事不難。明日乃

朔日,父王必然視朝。吾母可著宮人往瓊臺采摘花朵,引那賤婢出臺觀看,待孩兒將他毒打 歷史

一頓,以出吾母之氣。便父王嗔怪,罪責在我,與母無干也!鄙旰笤唬骸拔醿翰豢稍齑危

還須從容再商。”太子懷忿出宮,又過了一晚。次早,幽王果然出朝,群臣賀朔。太子故意 歷史

遣數十宮人,往瓊臺之下,不問情由,將花亂摘。臺中走出一群宮人攔住道:“此花乃萬歲

栽種與褒娘娘不時賞玩,休得毀壞,得罪不。 边@邊官人道:“吾等奉東宮令旨,要采花

供奉正宮娘娘,誰敢攔阻!”彼此兩下爭嚷起來。驚動褒妃,親自出外觀看,怒從心起,正

要發作:不期太子突然而至,褒妃全不堤防。那太子仇人相見,分外眼睜,趕上一步,掀住

烏云寶髻,大罵:“賤婢!你是何等之人?無名無位,也要妄稱娘娘,眼底無人!今日也教

你認得我!”捻著拳便打。才打得兒拳,眾宮娥懼幽王見罪,一齊跪下叩首,高叫:“千

歲,求饒!萬事須看王爺面上!”太子亦恐傷命,即時住手。褒妃含羞忍痛,回入臺中,? 歷史

?已知是太子替母親出氣,??雙行流淚。宮娥勸解曰:“娘娘不須悲泣,自有王爺做

主!闭f聲未畢,幽王退朝,直入瓊臺?匆姲龜M兩鬢蓬松,眼流珠淚,問道:“愛卿何故

今日還不梳妝?”褒姒扯住幽王袍袖,放聲大哭,訴稱:“太子引著寓人在臺下摘花,賤妾

又未曾得罪,太子一見賤妾,便加打罵,若非宮娥苦勸,性命難存。望乞我王做主!”說

罷,嗚嗚咽咽,痛哭不已。那幽王心下倒也明白,謂褒似曰:“汝不朝其母,以致如此。此

乃王后所遣,非出太子之意,休得錯怪了人,褒姒曰:“太子為母報怨,其意不殺妾不止。

妾一身死不足借,但自蒙愛幸,身懷六甲,已兩月矣。妾之一命,即二命也。求王放妾出

宮,保全母子二命。”幽主曰:“愛卿請將息,朕自有處分!奔慈諅髦嫉溃骸疤右巳,

好勇無禮,不能將順,權發去申國,聽申侯教訓。東宮太傅少傅等官,輔導無狀,并行削

歷史

職!”太子欲人宮訴明。幽王吩咐宮門,不許通報。只得駕車自往申國去訖。申后久不見太

子進宮,著宮人詢問,方知已貶去申國。孤掌難鳴,終日怨夫思子,含淚過日。

卻說褒姒懷孕十月滿足,生下一千。幽王愛如珍寶,名曰伯服。遂有廢嫡立庶之意。奈 歷史

事無其因,難于啟齒。虢石父揣知王意,遂與尹球商議,暗通褒姒說:“太子既逐去外家,

合當伯服為嗣。內有娘娘枕邊之言,外有我二人協力相扶,何愁事不成就?”褒姒大喜,答

言:“全仗二卿用心維持。若得怕服嗣位,天下當與二卿共之。”褒姒自此密遣心腹左右,

日夜伺申后之短。宮門內外,俱置耳目,風吹草動,無不悉知。 歷史

再說申后獨居無侶,終日流淚。有一年長官人,知其心事,跪而奏曰:“娘娘既思想殿 歷史

下,何不修書一封,密寄申國,使殿下上表謝罪?若得感動萬歲,召還東官,母子相聚,豈

不美哉!”申后曰:“此言固好,但恨無人傳寄!睂m人曰:“妾母溫姐,頗知醫術,娘娘

詐稱有病,召媼入宮看脈,令帶出此信,使妾兄送去,萬元一失!鄙旰笠涝剩煨奁饡

一通,內中大略言:“天子無道,寵信妖婢,使我母子分離。今妖婢生子,其寵愈固。汝可

上表佯認己罪:‘今已悔悟自新,愿父王寬赦!,若天賜還朝,母子重逢,別作計較!毙

書已畢,假稱有病臥床,召溫媼看脈。早有人報知褒妃。褒妃曰:“此必有傳遞消息之事。

候溫媼出宮,搜檢其身,便知端的!眳s說溫姐來到正宮,宮人先已說知如此如此。申后佯

為診脈,遂于枕邊,取出書信,囑咐:“星夜送至申國,不可遲誤!”當下賜彩增二端。溫

姐將那書信懷揣,手捧彩增,洋洋出宮。被守門宮監盤住,問:“此繒從何而得?”媼曰:

“老妾診視后脈,此乃王后所賜也。內監曰:“別有夾帶否?”曰:“沒有!狈接湃。

又有一人曰:“不搜檢,何以知其有無乎?”遂牽媼手轉來。姐東遮西閃,似有慌張之色。

宮監心疑,越要搜檢。一齊上前,扯裂衣襟,那書角便露將出來。早被宮監搜出申后這封

書,即時連人押至瓊臺,來見褒妃。褒妃拆書觀看,心中大怒。命將溫溫鎖禁空房,不許走

漏消息。卻將彩緒二匹,手自剪扯,裂為寸寸。幽王進宮,見破繒滿案,問其來歷。褒擬含

淚面對曰:“妾不幸身入深宮,謬蒙寵愛,以致正宮妒忌。又不幸生子,取忌益深。今正宮

寄書太子,書尾云:‘別作計較。,必有謀妾母子性命之事,愿王為妾做主!”說罷,將書

呈與幽王觀看。幽王認得申后筆跡,問其通書之人。褒妃曰:“現有溫媼在此!庇耐跫疵

牽出,不由分說,拔劍揮為兩段。髯翁有詩曰:

未寄深宮信一封,先將冤血濺霜鋒。

他年若問安儲事,溫媼應居第一功。

是夜,褒妃又在幽王前撤嬌撒癡說:“賤妾母子性命,懸于太子之手!庇耐踉唬骸坝 歷史

朕做主,太子何能為也?”褒姒曰:“吾王千秋萬歲之后,少不得太子為君。今王后日夜在 歷史

宮怨望咒詛,萬一他母子當權,妾與伯服,死無葬身之地矣!”言罷,鳴嗚咽咽,又啼哭起

來。幽王曰:“吾欲廢王后太子,立汝為正宮,伯服力東宮。只恐群臣不從,如之奈何?”

褒妃曰:“臣聽君,順也。君聽臣,逆也。吾王將此意曉諭大臣,只看公議如何?”幽王

曰:“卿言是也。”是夜,褒妃先遣心腹傳言與貌尹二人,來朝預辦登答。次日,早朝禮

畢,幽王宣公卿上殿,開言問曰“王后嫉妒怨望,咒詛朕躬,難為天下之母,可以拘來問

罪?”虢石父奏曰:“王后六宮之主,雖然有罪,不可拘問。如果德不稱位,但當傳旨廢

之;另擇賢德,母儀天下,實力萬世之福!币蜃嘣唬骸俺悸劙滦载戩o,堪主中

宮。”幽王曰:“太子在申,若廢申后,如太子何?”貌石父奏曰:“臣聞母以子貴,子以

母貴。今太子避罪居申,溫清之禮久廢。況既廢其母,焉用其子?臣等愿扶伯服為東宮。社

稷有幸!”幽王大喜,傳旨將申后退入冷官、廢太子宜臼為庶人,立褒妃為后,怕服為太

子。如有進諫者,即系宜臼之黨,治以重辟。??此乃幽王九年之事。兩班文武,心懷不

平,知幽王主意已決,徒取殺身之禍,無益于事,盡皆緘口。太史伯陽父嘆曰:“三綱已 歷史

絕,周亡可立而待矣!”即日告老去位。群臣棄職歸田者甚眾。朝中惟尹球、貌石父、祭公

易一班佞臣在側。幽王朝夕與褒妃在宮作樂。 歷史

褒妃雖篡位正宮,有專席之寵,從未開顏一笑。幽王欲取其歡,召樂工嗚鐘擊鼓,品竹

彈絲,宮人歌舞進臨,褒妃全無悅色。幽王問曰:“愛卿惡聞音樂,所好何事?”褒妃曰:

“妾無好也。曾記昔日手裂彩增,其聲爽然可聽!庇耐踉唬骸凹认猜劻言鲋,何不早

言?”即命司庫日進彩增百匹,使宮娥有力者裂之,以悅褒妃?晒职m好裂增,依舊不

見笑臉。幽王問曰:“卿何故不笑?”褒妃答曰:“妾生平示笑!庇耐踉唬骸半薇赜湟

開笑口!彼斐隽睿骸安痪袑m內宮外,有能致褒后一笑者,賞賜千金!泵彩斧I計曰:

“先王昔年因西戎強盛,恐彼入寇,乃于儷山之下,置煙墩二十余所,又置大鼓數十架,但

有賊寇,放起狼煙,直沖霄漢,附近諸侯,發兵相救,又嗚起大鼓,催趲前來。今數年以

來,天下太平,烽火皆熄。吾主若要王后啟齒,必須同后游玩儷山,夜舉烽煙,諸侯援兵必

至,至而無寇,王后必笑無疑矣!庇耐踉唬骸按擞嬌跎!”乃同褒后并駕往驪山游玩,至

晚設宴儷宮,傳令舉烽。時鄭伯友正在朝中,以司徒為前導,聞命大驚,急趨至驅宮奏曰:

“煙墩者,先王所設以備緩急,所以取信于諸侯。今無故舉烽,是戲諸侯也。異日倘有不

虞,即使舉烽,諸侯必不信矣。將何物征兵以救急哉?”幽玉怒曰:“今天下太平,何事征

兵!朕今與王后出游儷官,無可消遣,聊與諸侯為戲。他日有事,與卿無與!”遂不聽鄭伯

之諫。大舉烽火,復擂起大鼓。鼓聲如雷,火炮燭天。線內諸侯,疑鎬京有變,一個個即時 歷史

領兵點將,連夜趕至儷山,但聞樓閣管箭之音。幽王與褒妃飲酒作樂,使人謝諸侯曰:“幸

無外寇,不勞跋涉。”諸侯面面相覷,卷旗而口。褒妃在樓上,憑欄望見諸侯忙去忙回,并

無一事,不覺撫掌大笑。幽王曰:“愛卿一笑,百媚俱生,此貌石父之力也!”遂以千金賞

歷史

之。至今俗語相傳“千金買笑”,蓋本于此。髯翁有詩,單詠“烽火戲諸侯”之事。詩曰:

良夜頤宮奏管簧,無端烽火燭穹蒼。

可憐列國奔馳苦,止博褒妃笑一場!

卻說申侯聞知幽王廢申后立褒妃,上疏諫曰:“昔桀寵妹喜以亡夏,紂寵旭己以亡商。 歷史

王今寵信褒妃,廢嫡立庶,既乖夫婦之義,又傷父子之情。桀紂之事,復見于今,夏商之

禍,不在異日。望吾王收回亂命,庶可免亡國之殃也!庇耐跤[奏,拍案大怒曰:“此賊何 歷史

敢亂言!”貌石父奏曰:“申侯見太子被逐。久懷怨望。今聞后與太子俱廢,意在謀叛,故

敢暴王之過!庇耐跞眨骸叭绱撕我蕴幹俊笔缸嘣唬骸吧旰畋緹o他功,因后進爵。今后

與太子俱廢,申侯亦宜貶爵,仍舊為伯。發兵討罪,庶無后患!庇耐鯗首,下令削去申侯

之爵。命右父為將,簡兵搜乘,欲舉伐申之師。畢竟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犬戎主大鬧鎬京 周平王東遷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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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申侯進表之后,有人在鎬京探信,聞知幽王命唬公為將,不日領兵伐申,星夜奔

回,報知申侯。申侯大驚曰:“國小兵微,安能抵敵王師?”大夫呂章進曰:“天子無道,

廢嫡立庶,忠良去位,萬民皆怨,此孤立之勢也。今西戎兵力方強,與申接壤,主公速致書

戎主,借兵向鎬,以救王后,必要天子傳位于故太子,此伊周之業也。語云:‘先發制

人’,機不可失!鄙旰钤唬骸按搜陨醍敗!彼靷湎陆鹪鲆卉,遣人貴書與犬戎借兵,許以

破鎬之日,府庫金帛,任憑搬取。戎主曰:“中國天子失政,申侯國舅,召我以誅無道,扶

立東宮,此我志也。”遂發戎兵一萬五千,分為三隊,右先鋒李丁,左先鋒滿也速,戌主自

將中軍。槍刀塞路,施篩蔽空,申侯亦起本國之兵相助,浩浩蕩蕩,殺奔鎬京而來,出其不 歷史

意,將王城圍繞三匝,水息不通。幽王聞變,大驚曰:“機不密,禍先發。我兵未起,戎兵

先動,此事如何?”貌古父奏曰:“吾王速遣人于儷山舉起烽煙,諸侯救兵必至,內外夾

攻,可取必勝!庇耐鯊钠溲,遣人舉烽。諸侯之兵,無片甲來者。蓋因前被烽火所戲,是 歷史

時又以為詐,所以皆不起兵也。幽王見救兵不至,犬戎日夜攻城,即謂石父曰:“賊勢未知

強弱,卿可試之。朕當簡閱壯勇,以繼其后!彪焦痉悄軕鹬畬,只得勉強應命,率領兵 歷史

車二百乘,開門殺出。申侯在陣上望見石父出城,指謂戎主曰:“此欺君誤國之賊,不可走 歷史

了!比种髀勚唬骸罢l為擒之?”孛丁曰:“小將愿往。”舞刀拍馬,直取石父。斗不上

十合,石父被李丁一刀斬于車下。戎主與滿也速一一齊殺將前進,喊聲大學,亂殺入城,逢

屋放火,逢人舉刀,連申侯也阻當他不住,只得任其所為,城中大亂。幽王未及閱軍,見勢

頭不好,以小車載褒姒和伯服,開后宰門出走。司徒鄭伯友自后趕上,大叫:“吾王勿驚,

臣當保駕!背隽吮遍T,迤邐望儷山而去。途中又遇尹球來到,言:“犬戎焚燒官室,搶掠

庫藏,祭公已死于亂軍之中矣!庇耐跣哪懢懔。鄭伯友再令舉烽,烽煙透入九霄,救兵

依;日不到。大戎兵追至驪山之下,將儷宮團團圍住,口中只叫:“休走了昏君!”幽王與

褒姒唬做一堆,相對而位。鄭伯友進曰:“事急矣!臣拼微命保駕,殺出重圍,竟投臣國,

以圖后舉!庇耐踉唬骸半薏宦犑甯钢,以至于此。朕今日夫妻父子之命,俱付之叔父 歷史

矣!碑斚锣嵅倘酥馏P宮前,放起一把火來,以惑戎兵。自引幽王從宮后沖出。鄭伯手持

長矛,當先開路。尹球保著褒后母子,緊隨幽王之后。行不多步,早有犬戎兵擋住,??乃

是小將古里赤。鄭伯咬牙大怒,便接住交戰。戰不數合,一矛刺古里赤于馬下。戎兵見鄭伯

驍勇,一時驚散。約行半里。背后喊聲又起,先鋒李丁引大兵追來。鄭伯叫尹球保駕先行,

親自斷后,且戰且走。卻被犬戎鐵騎橫沖,分為兩截。鄭伯困在核心,全無懼怯,這根矛神

出鬼沒,但當先者無不著手。犬戎主教四面放箭,箭如雨點,不分王石,可憐一國賢侯,今 歷史

日死于萬鏈之下。左先鋒滿也速,早把幽王車仗擄住。大戎主看見褒袍玉帶,知是幽王,就

車中一刀砍死,并殺伯服。褒擬美貌饒死,以輕車載之,帶歸氈帳取樂。尹球躲在車箱之

內,亦被戎兵牽出斬之。

統計幽王在位共一十一年。因賣桑木弓箕草袋的男子,拾取清水河邊妖女,逃于褒國,

??此女即褒似也??,蠱惑君心,欺凌嫡母,害得幽王今日身亡國破。昔童謠所云:“月

將升,日將沒;厚弧箕筋,實亡周國。”正應其兆,天數已定于宣王之時矣。東屏先生有詩

曰:

多方圖笑掖庭中,烽火光搖粉黛紅。

自絕諸候猶似可,忍教國柞喪羌戎。

又隴西居士詠史詩曰:

驪山一笑犬戎嗔,弧矢童謠已驗真。

十八年來猶報應,挽回造化是何人?

又有一絕,單道尹球等無一善終,可為奸臣之戒。詩云:

歷史

巧話讒言媚暗君,滿圖富貴百年身。

一朝驕首同誅找,落得千秋罵佞臣。

又有一絕,詠鄭伯友之忠。詩曰:

石父捐軀尹氏亡,鄭桓今日死勤工。

歷史

三人總為周家死,白骨風前那個香?

且說申侯在城內,見宮中火起,忙引本國之兵入宮,一路撲滅。先將申后放出冷宮。巡

到瓊臺,不見幽王褒擬蹤跡。有人指說:“已出北門去矣!绷献唧P山,慌忙追趕。于路上

正迎著戎主,車馬相湊,各問勞苦。說及昏君已殺,申侯大驚曰:“孤初心止欲糾正王恿,

不意遂及于此。后世不忠于君者,必以孤為口實矣!”亟令從人收殮其尸,備禮葬之。戎主

笑曰:“國舅所謂婦人之仁也!”卻說申侯回到京師,安排筵席,款待戎主。庫中寶玉,搬

取一空,又斂聚金緒十車為贈,指望他滿欲而歸。誰想戎主把殺幽王一件,自以為不世之

功,人馬盤踞京城,終日飲酒作樂,絕無還軍歸國之意。百姓皆歸怨申侯。申侯無可奈何,

乃寫密書三封,發人往三路諸侯處,約會勤王。那三路諸侯,北路晉侯姬仇,東路衛侯姬

和,西路秦君贏開。又遣人到鄭國,將鄭伯死難之事,報知世子掘突,教他起兵復仇。不在

話下。

單說世子掘突,年方二十三歲,生得身長八尺,英毅非常,一聞父親戰死,不勝哀憤,

遂素袍編帶,帥車三百乘,星夜奔馳而來。早有探馬報知犬戎主,預作準備。掘突一到,便

欲進兵。公子成諫曰:“我兵兼程而進,疲勞未息,宜深溝固壘,待諸侯兵集,然后合攻。

此萬全之策也!本蛲辉唬骸熬钢穑Y不反兵。況犬戎志驕意滿,我以銳擊情,往無不

克,若待諸侯兵集,豈不慢了軍心?”遂麾軍直逼城下。城上愜旗息鼓,全無動靜。掘突大 歷史

罵:“犬羊之賊,何不出城決一死戰?”城上并不答應。掘突喝教左右打點攻城。忽聞叢林

深處,巨鑼聲響,一枝軍從后殺來。乃犬戎主定計,預先埋伏在外者。掘突大驚,慌忙挺槍

來戰。城上巨鑼聲又起,城門大開,又有一枝軍殺出。掘突前有李丁,后有滿也速,兩下來

攻,抵當不住,大敗而走。戎兵追趕三十余里方回。掘突收拾殘兵,謂公于成曰:“孤不聽

卿言,以至失利。今計將何出?”公子成曰:“此去濮陽不遠,衛侯老誠經事,何不投之? 歷史

鄭衛合兵,可以得志!本蛲灰姥裕愿劳ш栆宦范M。約行二日,塵頭起處,望見無數

兵車,如墻而至。中間坐著一位諸侯,錦袍金帶,蒼顏白發,飄飄然有神仙之態。那位諸

侯,正是衛武公姬和,時已八十余歲矣。掘突停車高叫曰:“我鄭世子掘突也。犬戎兵犯京

師,吾父死于戰場,我兵又敗,特來求救。”武公拱手答曰:“世子放心。孤傾國勤工,聞

秦晉之兵,不久亦當至矣。何憂犬羊哉?”掘突讓衛侯先行,撥轉車轅,重回鎬京,離二十

里,分兩處下寨。教人打聽秦晉二國起兵消息。探于報道:“西角上金鼓大嗚,車聲轟地,

繡旗上大書‘秦’字。”武公曰:“秦爵雖附庸,然習于戎俗,其兵勇悍善戰,犬戎之所畏

也!毖晕串叄甭诽阶佑謭螅骸皶x兵亦至,已于北門立寨!蔽涔笙苍唬骸岸䥽鴣,

大事濟矣!”即遣人與秦晉二君相聞。須臾之間,二君皆到武公營中,互相勞苦。二君見掘

突渾身素編,問:“此位何人?”武公曰:“此鄭世子也!彼鞂⑧嵅离y,與幽王被殺之

事,述了一遍。二君嘆息不已。武公曰:“老夫年邁無識,止為臣子,義不容辭,勉力來

此。掃蕩腥擅,全仗上國。今計將安出?”秦襄公曰:“犬戎之志,在于剽掠子女金帛而

已。彼謂我兵初至,必不堤防。今夜三更,宜分兵東南北三路攻打,獨缺西門,放他=條走

路。卻教鄭世子伏兵彼處,候其出奔,從后掩擊,必獲全勝!蔽涔唬骸按擞嬌跎!”

話分兩頭。再說申侯在城中聞知四國兵到,心中大喜。遂與小周公阻密議:“只等攻

城,這里開門接應。”卻勸戎主先將寶貨金絡,差右先鋒李丁分兵押送回國,以削其勢;又

教左先鋒滿也速盡數領兵出城迎敵。犬戎主認作好話,一一聽從。卻說滿也速營于東門之

外,正與衛兵對壘,約會明日交戰。不期三更之后,被衛兵動人大寨。滿也速提刀上馬,急

來迎敵。其奈戎兵四散亂竄,雙拳兩臂,撐持不住,只得一同奔走。三路諸侯J內喊攻城。

忽然城門大開,三路軍馬一擁而入,毫無撐御。此乃申侯之計也:戎主在夢中驚覺,跨著劃

馬,徑出西城,隨身不數百人。又遲鄭世子掘突攔住廝戰。正在危急,卻得滿也速收拾敗兵

來到,混戰一場,方得脫身。掘突不敢窮追,入城與諸侯相見,恰好天色大明。褒姒不及隨

行,自縊而亡。胡曾先生有詩嘆云:

錦繡圍中稱國母,漚疤隊里作番婆。

到頭不免報級苦,奪似為妃快樂多!

申侯大排筵席,管待四路諸侯。只見首席衛武公推著而起,謂諸侯曰:“今日君亡國 歷史

破,豈臣子飲酒之時那?”眾人齊聲拱立曰:“某等愿受教訓!蔽涔唬骸皣豢梢蝗諢o

君,今故太子在申,宜奉之以即王位。諸君以為如何?”襄公曰:“君侯此言,文、武、

成、康之靈也!笔雷泳蛲辉唬骸靶∽由頍o寸功,迎立一事,愿效微勞,以成先司徒之

志!蔽涔笙玻e爵勞之。遂于席上草成表章,備下法駕。各國皆欲以兵相助。掘突曰: 歷史

“原非赴敵,安用多徒?只用本兵足矣。”申侯曰:“下國有車三百乘,愿為引導!贝

日,掘突遂往申國,迎太子宜臼為王。卻說宜臼在申,終日納悶,不知國舅此去,兇吉如

何。忽報鄭世子責著國舅申侯同諸侯連名表章,奉迎還京,心下倒吃了一驚。展開看時,乃

知幽王已被犬戎所殺,父子之情,不覺放聲大哭。掘突奏曰:“太子當以社稷為重,望早正

大位,以安人心!币巳赵唬骸肮陆褙摬恍⒅谔煜乱!事已如此,只索起程!辈灰 歷史

日,到了鎬京。周公先驅入城,掃除宮殿。國舅申侯引著衛、晉、秦三國諸侯,同鄭世子及

一班在朝文武,出郭三十里迎接,卜定吉日進城。宜日見宮室殘毀,凄然淚下。當下先見了

申侯,稟命過了。然后服褒冕告廟,即王位,是為平王。

平王升殿,眾諸侯百官朝賀已畢。平王宣申伯上殿,謂曰:“朕以廢棄之人,獲承宗

桃,皆舅氏之力也!边M爵為申公。申伯辭曰:“賞罰不明,國政不清,鎬京亡而復存,乃

眾諸侯勤王之功。臣不能禁地犬戎,獲罪先王,臣當萬死!敢領賞乎?”堅辭三次。平王令

復侯爵。衛武公又奏曰:“褒姒母子恃寵亂倫,虢石父尹球等欺君誤國,雖則身死,均當追

貶。”平王一一準奏。衛侯和進爵為公,晉侯仇加封河內附庸之地。鄭伯友死于王事,賜溢

為桓。世子掘突襲爵為伯,加封枯田千頃。秦君原是附庸,加封秦伯,列于諸侯。小周公陋

拜太宰之職。申后號為太后。褒擬與伯服,俱廢為庶人。虢石父、尹球、祭公,姑念其先世 歷史

有功,兼死于王事,止削其本身爵號,仍許子孫襲位。又出安民榜,撫慰京師被害百姓。大

宴群臣,盡歡而散。有詩為證:

歷史

百官此日逢恩主,萬姓今朝喜太平。 歷史

自是累朝功德厚,山河再整望中興。

次日,諸侯謝恩,平王再封衛侯為司徒,鄭伯掘突為卿士,留朝與太宰陋一同輔政,惟

申晉二君,以本國迫近戎狄,拜辭而歸。申侯見鄭世子掘突英毅非常,以女妻之,是為武

姜。此話擱過不提。

卻說犬戎自到鎬京擾亂一番,識熟了中國的道路,雖則被諸侯驅逐出城,其鋒未曾挫

折,又自謂勞而無動,心懷怨恨。遂大起戎兵,侵占周疆,歧豐之地,半為戎有。漸漸逼近

鎬京,連月烽火不絕。又宮閥自焚燒之后,十不存五,頹墻敗棟,光景甚是凄涼。平王一來

府庫空虛,無力建造宮室,二來怕犬戎早晚入寇,遂萌遷都洛邑之念。一日,朝罷,謂群臣

曰:“昔王祖成王,既定鎬京,又營洛邑,此何意也?”群臣齊聲奏曰:“洛邑為天下之

中,四方人貢,道里適均,所以成王命召公相宅,周公興筑,號曰東都,宮室制度,與鎬京

同。每朝會之年,天子行幸東都,接見諸侯,此乃便民之政也。”平玉曰:“今犬戎逼近鎬

京,禍且不測,朕欲遷都于洛何如?太宰阻奏曰:“今宮悶焚毀,營建不易,勞民傷財,百 歷史

姓嗟怨。西戎乘釁而起,何以御之?遷都于洛,實為至便!眱砂辔奈,俱以犬戎為慮,齊

歷史

聲曰:“太宰之言是也。”惟司徒衛武公低頭長嘆。平王曰:“老司徒何獨無言?”武公乃

奏曰:“老臣年逾九十,蒙君王不棄老毫,備位六卿。若知而不言,是不忠于君也;若違眾

而言,是不和于友也。然寧得罪于友,不敢得罪于君。夫鎬京左有骰函,右有隴蜀,披山帶

河,沃野千里,天下形勝,莫過于此。洛邑雖天下之中,其勢平衍,四面受敵之地,所以先

王雖并建兩都,然宅西京,以振天下之要,留東都以備一時之巡。吾王若棄鎬京而遷洛,恐

王室自是衰弱矣!”平王曰:“犬戎侵奪吱豐,勢甚猖厥。且宮網殘毀,無以壯觀。朕之東

上耳。今聞大變,必有異謀。秦翟輔之于外,國人應之于內,子何策以御之?”荀息曰:

歷史

“我受先君遺托,而傅奚齊,則奚齊乃我君矣。此外不知更有他人!萬一力不從心,惟有一 歷史

死,以謝先君而已!?鄭父曰:“死無益也,何不改圖?”荀息曰:“我既以忠信許先君

歷史

矣,雖無益,敢食言乎?”二人再三勸諭,荀息心如鐵石,終不改言;乃相辭而去。里克謂

鄭父曰:“我以叔有同僚之誼,故明告以利害。彼堅執不聽,奈何?”鄭父曰:“彼為奚

齊,我為重耳,各成其志,有何不可!庇谑嵌嗣芗s:使心腹力士,變服雜于侍衛服役之

歷史

中,乘奚齊在喪次,就刺殺于苫塊之側。時優施在旁,挺劍來救,亦被殺。一時幕間大亂。

荀息哭臨方退,聞變大驚。疾忙趨入,撫尸大慟曰:“我受遺命托孤,不能保護太子,我之

歷史

罪也!”便欲觸柱而死。驪姬急使人止之曰:“君柩在殯,大夫獨不念乎?且奚齊雖死,尚

有卓子在,可輔也!避飨⒛苏D守幕者數十人。即日與百官會議,更扶卓子為君,時年才九

歲。里克、?鄭父佯為不知,獨不與議。梁五曰:“孺子之死,實里、?二人為先太子報仇

也。今不與公議,其跡昭然。請以兵討之!”荀息曰:“二人者,晉之老臣,根深黨固。七

歷史

輿大夫,半出其門。討而不勝,大事去矣。不如姑隱之,以安其心而緩其謀。俟喪事既畢,

改元正位,外結鄰國,內散其黨,然后乃可圖矣。”梁五退謂東關五曰:“荀卿忠而少謀,

作事迂緩,不可恃也。里、?雖同志,而克為先太子之冤,銜怨獨深。若除克,則?氏之心

惰矣!睎|關五曰:“何策除之?”梁五曰:“今喪事在邇,誠伏甲東門,視其送葬,突起

攻之,此一夫之力也。”東關五曰:“善。我有客屠岸夷者,能負三千鈞絕地而馳。若啖以

爵祿,此人可使也!蹦苏偻腊兑亩Z之。夷素與大夫騅遄相厚,密以其謀告于騅遄,問:

“此事可行否?”遄曰:“故太子之冤,舉國莫不痛之,皆因驪姬母子之故。今里、?二大

夫欲殲驪姬之黨,迎立公子重耳為君,此義舉也。汝若輔佞仇忠,干此不義之事,我等必不

容汝。徒受萬代罵名,不可,不可!”夷曰:“我儕小人不知也,今辭之何如?”騅遄曰:

歷史

“辭之,則必復遣他人矣。子不如佯諾,而反戈以誅其黨,我以迎立之功與子。子不失富 歷史

貴,而且有令名,與為不義殺身,孰得?”屠岸夷曰:“大夫之教是也。”騅遄曰:“得無

變否?”夷曰:“大夫見疑,則請盟!”乃割雞而為盟。夷去。遄即與?鄭父言之,鄭父亦

言于里克,各整頓家甲,約定送葬日齊發。

至期,里克稱病不會葬。屠岸夷謂東關五曰:“諸大夫皆在葬,惟里克獨留,此天奪其

命也。請授甲兵三百人,圍其宮而殲之。”東關五大悅,與甲士三百,偽圍里克之家。里克

故意使人如墓告變。荀息驚問其故,東關五曰:“聞里克將乘隙為亂,五等輒使家客,以兵

守之。成則大夫之功,不成不相累也!避飨⑿娜缑⒋蹋莶莓呍。即使“二五”勒兵助

攻,自己奉卓子坐于朝堂,以俟好音。東關五之兵先至東市。屠岸夷來見,托言稟事,猝以

臂拉其頸,頸折墜,軍中大亂。屠岸夷大呼曰:“公子重耳,引秦、翟之兵,已在城外。我

奉里大夫之命,為故太子申生伸冤,誅奸佞之黨,迎立重耳為君。汝等愿從者皆來,不愿者

自去!避娛柯勚囟鸀榫瑹o不踴躍愿從者。梁五聞東關五被殺,急趨朝堂,欲同荀息奉卓 歷史

子出奔。卻被屠岸夷追及,里克、?鄭父、雅遄各率家甲,一時亦到。梁五料不能脫,拔劍

自刎,不斷,被屠岸夷只手擒來,里克趁勢揮刀,劈為兩段。時左行大夫共華,亦統家甲來

助,一齊殺入朝門。里克仗劍先行,眾人隨之,左右皆驚散。荀息面不改色,左手抱卓子,

右手舉袖掩之。卓子懼而啼。荀息謂里克曰:“孺子何罪?寧殺我,乞留此先君一塊肉!”

里克曰:“申生安在?亦先君一塊肉也!”顧屠岸夷曰:“還不下手!”屠岸夷就荀息手中

奪來,擲之于階。但聞

上耳。今聞大變,必有異謀。秦翟輔之于外,國人應之于內,子何策以御之?”荀息曰:

“我受先君遺托,而傅奚齊,則奚齊乃我君矣。此外不知更有他人!萬一力不從心,惟有一

死,以謝先君而已!?鄭父曰:“死無益也,何不改圖?”荀息曰:“我既以忠信許先君

矣,雖無益,敢食言乎?”二人再三勸諭,荀息心如鐵石,終不改言;乃相辭而去。里克謂 歷史

鄭父曰:“我以叔有同僚之誼,故明告以利害。彼堅執不聽,奈何?”鄭父曰:“彼為奚 歷史

齊,我為重耳,各成其志,有何不可!庇谑嵌嗣芗s:使心腹力士,變服雜于侍衛服役之

中,乘奚齊在喪次,就刺殺于苫塊之側。時優施在旁,挺劍來救,亦被殺。一時幕間大亂。 歷史

荀息哭臨方退,聞變大驚。疾忙趨入,撫尸大慟曰:“我受遺命托孤,不能保護太子,我之

罪也!”便欲觸柱而死。驪姬急使人止之曰:“君柩在殯,大夫獨不念乎?且奚齊雖死,尚

有卓子在,可輔也。”荀息乃誅守幕者數十人。即日與百官會議,更扶卓子為君,時年才九

歲。里克、?鄭父佯為不知,獨不與議。梁五曰:“孺子之死,實里、?二人為先太子報仇

也。今不與公議,其跡昭然。請以兵討之!”荀息曰:“二人者,晉之老臣,根深黨固。七

輿大夫,半出其門。討而不勝,大事去矣。不如姑隱之,以安其心而緩其謀。俟喪事既畢,

改元正位,外結鄰國,內散其黨,然后乃可圖矣。”梁五退謂東關五曰:“荀卿忠而少謀,

作事迂緩,不可恃也。里、?雖同志,而克為先太子之冤,銜怨獨深。若除克,則?氏之心

惰矣!睎|關五曰:“何策除之?”梁五曰:“今喪事在邇,誠伏甲東門,視其送葬,突起

攻之,此一夫之力也!睎|關五曰:“善。我有客屠岸夷者,能負三千鈞絕地而馳。若啖以

爵祿,此人可使也。”乃召屠岸夷而語之。夷素與大夫騅遄相厚,密以其謀告于騅遄,問:

“此事可行否?”遄曰:“故太子之冤,舉國莫不痛之,皆因驪姬母子之故。今里、?二大 歷史

夫欲殲驪姬之黨,迎立公子重耳為君,此義舉也。汝若輔佞仇忠,干此不義之事,我等必不

容汝。徒受萬代罵名,不可,不可!”夷曰:“我儕小人不知也,今辭之何如?”騅遄曰:

“辭之,則必復遣他人矣。子不如佯諾,而反戈以誅其黨,我以迎立之功與子。子不失富

貴,而且有令名,與為不義殺身,孰得?”屠岸夷曰:“大夫之教是也!彬K遄曰:“得無

變否?”夷曰:“大夫見疑,則請盟!”乃割雞而為盟。夷去。遄即與?鄭父言之,鄭父亦

言于里克,各整頓家甲,約定送葬日齊發。 歷史

至期,里克稱病不會葬。屠岸夷謂東關五曰:“諸大夫皆在葬,惟里克獨留,此天奪其

命也。請授甲兵三百人,圍其宮而殲之!睎|關五大悅,與甲士三百,偽圍里克之家。里克

故意使人如墓告變。荀息驚問其故,東關五曰:“聞里克將乘隙為亂,五等輒使家客,以兵

守之。成則大夫之功,不成不相累也!避飨⑿娜缑⒋,草草畢葬。即使“二五”勒兵助 歷史

攻,自己奉卓子坐于朝堂,以俟好音。東關五之兵先至東市。屠岸夷來見,托言稟事,猝以

臂拉其頸,頸折墜,軍中大亂。屠岸夷大呼曰:“公子重耳,引秦、翟之兵,已在城外。我

奉里大夫之命,為故太子申生伸冤,誅奸佞之黨,迎立重耳為君。汝等愿從者皆來,不愿者

自去!避娛柯勚囟鸀榫,無不踴躍愿從者。梁五聞東關五被殺,急趨朝堂,欲同荀息奉卓

子出奔。卻被屠岸夷追及,里克、?鄭父、雅遄各率家甲,一時亦到。梁五料不能脫,拔劍

自刎,不斷,被屠岸夷只手擒來,里克趁勢揮刀,劈為兩段。時左行大夫共華,亦統家甲來

助,一齊殺入朝門。里克仗劍先行,眾人隨之,左右皆驚散。荀息面不改色,左手抱卓子,

右手舉袖掩之。卓子懼而啼。荀息謂里克曰:“孺子何罪?寧殺我,乞留此先君一塊肉!”

里克曰:“申生安在?亦先君一塊肉也!”顧屠岸夷曰:“還不下手!”屠岸夷就荀息手中

奪來,擲之于階。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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